山有木兮.囹圄台.瑶

金鳞台那么高,摔下来,很疼吧……

《残烛》(17)

cp丘水(丘神纪×真李饼)

含微量治武

大部分剧情都是我在没有原著依托的情况下瞎搞,谨慎观看。

没穿越过唐朝,没去过天水,有错误的地方欢迎指正

剧情主线是按照我能查到的所有历史资料来写的,希望有历史大佬能帮忙补充

有很多不算重要的自设人物,毕竟不可能全叫路人甲士兵乙。除了原著出现的人名和各色路人甲路人乙外,其他名字一律用历史上的真名

剧情拖沓,感情线发展慢,希望能耐心等我写下去      

  

  《那个雪啊他飘啊飘》正是改名《残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要备期末考,就先不固定更新。但会不断将前面内容逐步重置,改善质量,谢谢理解。

  

  

  

  小鸟依人武则天——李治限定版。






       大漠孤烟,茫茫戈壁,千骑卷平冈。黄沙张扬迷眼,不多时便盖住一地残疾,不祥寒鸦扯着尖嗓嘶吼长啸,寻腥往来,盘旋头顶,久久不肯离去。


       当年阿父西征漠北,目之所及正如此景?


       李治向西而望,迎风当立,耳边料峭春风卷着潮气猛烈拍打,化成无数哀魂哭啸。


       身后传来蹑足轻移声,他不曾理会,直到一双纤若无骨的手自他肩头落下一件貂裘,逆风软声道:“外界风大,陛下身子不好,切莫着了寒。”


       李治转过身握上那只手,细细揉捏,叹道:“媚娘有心了。”


       “非是妾身有心,为陛下分忧乃妾身之责。”武明空招手接过侍女递来的暖炉,和李治有些发冷的手贴在一起,怵见他嘴眉间紧锁,问道:“陛下可是在忧心西域战乱的事?”


       似是为了让她放心,李治嘴角抹开一缕笑意,可武明空分明从他眼中看出转瞬即逝的薄冰,眼睫一敛,雄雄帝王威仪便在她面前藏了起来,眼角余光也泄不出一点,只待她如待家中寻常妻子,道:“当年阿父立我为太子时恐我性子孱弱,镇不住周边小国,才亲领大军攻高丽,想为我再多打出一片安稳。如今我欲禅位给弘儿,作为父亲能给他的不多,只能学阿父一般,尽力再帮他多守一分山河。”


       眉目盼盼,武明空略过那层寒冰,面携愁容浅浅应了个诺,无不关心道:“如今万事俱备,陛下还有何忧心的。”


       李治皱眉蹙额,轻轻揉捏她的小指,叹息道:“攘外必先安内,西南内乱虽已平定,羁縻府也都一个个镇压过去,可几日前有人弹劾侍御史薛郎行事乖张,暗中收礼吞脏军帑。如是小事差人下狱调查即可,可如今行军在即,粮草是军国大事,不可不忧,只能先搁置下来,此事不查清,前线将士的粮草就没有着落。”


       “陛下——”借着袖子笼住李治的手,武明空似是不解,“薛侍御史作为廷内文官,专司弹劾,又如何接触得了粮草这类军国大事。”


       “这便是我要查清楚的,”李治眼眸微抬,看着眼前女子戚戚神色,真如事不关己一般,暂且收下心中怀疑,借着宽袖和她十指相扣,“不论是有人恶意中伤还是确有其事,此消息绝非捕风捉影,若薛侍御史无辜,于理朕该还他一个清白;有罪,于法朕该给前线将士一个交代。而区区五品小官能染指军国粮草,必然有朋党为奸,朕必彻查此事,将这些侵吞国帑的虫豸连根拔起,才对得起我大唐的亿兆黎庶。”


       “陛下仁爱。”


       “非我仁爱,”李治苦笑,“阿父在世时常警告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言他能安天下太平,立威信于四海,无不依仗着轻徭薄赋任贤任能之政。只恨朕无用,将阿父当年积攒下的些许国帑挥霍一空,才至今日今时的局面。当初将皇位传位于我本是让我安分守家,与民休息,结果倒是我贪恋功绩连年征战,这才落得个现在进退不能的局面。”


       风在身侧哀恸嚎啕,仿佛是那群哀魂听见他的言语越发激愤。他轻阖上眼,不闻不问,只贪恋手中暖意。


       武明空足尖往前一步,侧耳偎他的胸前,放缓呼吸,试图去探究微不可查的心跳声,欲知他所知,想他所想。可眼前这人仿佛是一具空壳,静的可怕。


       十指相扣的那只手蓦的紧了些,李治似有察觉,手环上她的腰往怀里拢了拢,关心道∶“天气发寒,连你也冷着了?我不该夺走你的暖炉,叫人再拿几个去。”


       武明空摇头,将脸埋的又深了些,嘴角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悲凉惨笑。


       眼前这位君王的心系黎民百姓,父兄亲族,乃至天下之大的江山社稷,可余下了几分给她这位糟糠之妻。无情最是帝王家,高处戚戚不胜寒。于皇位有威胁的都一个个铲去,等内政太平,国家安定,下一个有威胁的便是自己——不知维持帝后夫妻间的同盟还能持续多久。


       更不知何时会轮到她……


       或许这局棋中,执子者已经开始收网。


       春寒抖擞,惊雷欲来,思及此处,她如被巨蟒缠身,又抖了抖,连环住腰的那只手也成了蛇吐的信子,要将她圈在温柔乡,生生腰斩于其中。


       李治接过一旁宫女备好的貂裘替她围上,动作极轻柔,连话也是细声细语的:“你果然还是冷着了,说要照顾我,结果连自己都养不好。”


       声声字字都软的像是蛊惑,蛊惑她心甘情愿的踏入地狱。武明空狠咬了下舌尖,迫自己把油然而生恐惧混着戾气一同吞下,敛去锋芒,施施然抬头,展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妾身体向来硬朗,如何使得陛下挂怀。如今冬春交替,湿气正盛,正是容易感染风寒的时候,妾要是真染上病,恨不得走的远些才好,哪敢再来把病气过给陛下。”


       不待李治说些什么,她又抽出手抚上他的薄唇,拦住他的话,叹息一声:“作为一国之君,陛下上敬天德,下恤百姓,外克蛮敌,内安人心,日日晨不輟朝,晚不早歇,所行所为皆无可摘指,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况且先皇向来怜爱您,在上天看见您这般不顾龙体……”


       “我知,我都知,”李治由得二人间的话题越发偏颇的远,侧首蹭了蹭那只白玉一般的纤手,将人圈紧了些,低低嗅着怀中淡雅清香,清香中还混着春(滴滴)潮的湿气,如待开花苞含羞摇曳,拨开他心中丝丝疑虑,“不论是你,还是在天上的阿父,无不期望朕能养好这具病体,可没了魂魄这躯体不过是件身外之物,连累你们如此劳心,我愧对你们。”


       武明空受了这声“愧对”,痴痴看着李治眼角生出的细纹,指腹顺着嘴角鼻梁一点点抚过去,要把每一处深沟浅壑都牢记于心——他又老了。她的君王又老了几分,时光再苒,多少年春夏秋冬,先皇病榻前初见的谦谦君子,如今也被夺去两鬓青丝,风华犹在,意气不复。


       “陛下今日和妾怎如此分生,”她含笑嗔怪,一如多年前言笑晏晏的少女,从未变过,“你我一路走来,同饮甘露,共偿苦果,如今仍以‘愧对’言之,倒真变成‘至疏至亲夫妻’了。陛下这是打算冷落妾?”


       “皇后贤德有为,我怎么敢啊——”


       “那是自然,”武明空蹙了他一眼,掩嘴偷笑,这一瞬间,仿佛二人真是寻常百姓家的夫妻,远离朝廷上权利的生死相争,一撇一笑一嗔一怒不过真情流露而已。身躯相贴,心心相印,仍是新婚燕尔的蜜月情人。


       “媚娘……”李治含着这声名字,喃喃低语。


       眸中女子眼波流转,音容样貌与多年前无异,仍是曾侍奉在阿父身边,明明病气绕身却始终鬼灵精怪的少女。如今作为夫妻共患难许久,望着这张不曾老去的面孔,时常忘却二人间的逝者如斯。三秋易逝,少年少踏平山川河海的雄心只余星火,你我夫妻同执朔方剑指四方的情谊是否依然如初?


       他视线抚上女子双眸,眸中讳莫如深,如泣如慕,如怨如诉,仿佛在痛哀他还未说出口的那些话。李治顿了顿,还是任由话从嘴边脱出:“许相作为两朝元老门庭显赫,声望颇高,哪怕因着阿父我也要保全他的生前身后名。可最近朝中于他有关的流言四起,诡谲难测,我亦有要事不便动手。你我同甘共苦许多年,我愿信的唯你一人……”


       风越发大了起来,撩起二人衣摆,本该是惹人困倦的微露拂面袅袅春意,可不知是不是带着潮气的风冲撞了李治,立时惹得他头痛难忍,眉目紧锁,失了声,没能接着说下去。


       武明空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上的暖炉放给侍女,自己亲自腾出手来帮李治轻揉太阳穴以缓疼痛,可惜效果甚微,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连原本还有些许血色的薄唇也彻底褪了颜色,眼神迷离,只能轻轻倚靠在自己身上,额间密密渗出的一层汗把被风拨乱的发丝黏于耳鬓,平白多了一丝狼狈,让人看着越发怜惜。


       侍女匆忙去请太医,好在殿内安心宁神的熏香常年备着。武明空咬着嘴唇,不肯假他人之手,亲自将脚步已经有些虚浮的李治扶进殿内,安置在平时休憩用的御塌上,看着人躺下。君王已经痛的面色发青,还是哼哼哧哧的不吭声,只是紧紧抓着她不肯放走。


       “陛下,太医快来了。”武明空坐在塌边,俯下身贴在他耳侧轻声唤着,话音刚落,察觉和自己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力道骤然增大。


       她心一颤,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责怪道:“陛下身子不好,好好待在殿内修养便是,何苦到外面吹那冷风受罪。如今被激的犯病,再是痛极也是您自找的。驱寒避病的法子这么多,实在想看景色,吩咐下去让奴婢们处理好就行,可陛下偏要一个人杵在那……”


       李治摇头,目光挪过来艰难的聚焦在这位女子身上,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只手指微动,轻轻擦过她的手背。


       一声叹息泯灭在朱唇间,却又悄然在二人眼中荡起一层波纹。


       “——陛下,妾知道了。”


       相视许久,直到太医拎着针灸的箱子匆匆赶来,武明空才不容置喙的轻轻挣开,起身,似有怒气的决绝离开。


       李治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合上双目,如沉沉睡去,再不能起。


       这一眼,稀松而平常,却如一把剜心刀在武明空心口狠狠剜下一块肉,痛得她目视晕旋,天地颠倒。塌上这个如果痛极了甚至需要宫女们帮着按住才能正常施针的大孩童,如今安静犹如一只傀儡。


       可这只傀儡却能不动声色的把刀轻轻剜在她身上,让她如受天恩的接下这一刀,不仅如此,还要看着她把剜心刀抽出,血淋淋的指向所有要破坏他们盟友维系的敌人。


       武明空微不可查的绞紧双手,咽下沾血的恨意,脚下款款移步,心中微颤,逃也似的离开,叮嘱些不痛不痒的杂事去了。


       她明白,这场棋子博弈中自己才是永远被洞悉内心的那个傀儡。


       薛郎之事终究败露,李治已经对自己存有疑心,才会主动与自己提起许敬宗之事——许敬宗贪财好色,行事太过乖张,虽然办事利落不着痕迹,但死了后人人都想着在他身上踩上两脚。再这般闹下去哪怕是清白人都能被踩出污点,何况他本就不干净。


       薛郎,便是她假许敬宗之手提拔的人,不过是个有实无能的废物。


       这样的人本是要弃便弃,要保便保,现在却不得不护他一程。许敬宗贪心不足两头吃,扯出许多画蛇添足的线,不得不处理了。



  

  

历史人物∶许敬宗——太宗高宗两朝官,因能文擅写在太宗时期被仍用,荣誉和哀荣在高宗时期达到巅峰。参与的重要历史事件有废王立武,冤杀长孙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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